——读汪兆骞《李叔同传》(副题)


(资料图片仅供参考)

牧夫

为李叔同立传者不下十余家,但是,多是走不出李氏“一界生命”——“物质生命”日常生活。

近日读汪兆骞新著《李叔同传》(现代出版社),在文字行间读到了一个闪着精神辉泽的李叔同。

从李文涛、李叔同到弘一法师,是本书的一条基线。以这条线为轴,汪兆骞将李叔同三个生命阶段分解出来,以“风华才子”和“云水高僧”二卷架构,筑成了大厦:道出了李叔同的优渥的生活与才艺,以及性与情、爱与恨——李文涛由“物质生命”向“精神生命”的质变和质变的心路历程。

雪子:

我的决定出家,目前已在事务上向有关人们交代清楚了。现在你已经考虑了两个多月,如果你认为我做得对,请你告诉我!……这在我,并非寡情绝义——人同此心,心同此理,唯一不同的,我为了那更永远、更艰难的佛道历程,我不仅放下了你,雪子!我也放下了世间的一切已享有的名誉、艺术的成就、遗产的继承……雪子!永别了。

这是李叔同出家前和他妻子雪子的通信。

读着这样的信,雪子只有一个要求:将来能来杭州看望一次”三郎”。雪子没有等到“将来”,万般无奈中,在临回日本前,特意从上海坐火车到杭州定慧寺来和弘一法师告别,但却被弘一法师以“出家不久,恐业力牵绊,断失佛心,如再存夫妻之情,岂不佛心不纯”拒见。汪兆骞这样写:“雪子默默地走着,竟然如梦如幻地想起杭州西湖那个薄雾的傍晚,已身怀六甲的她,请求叔同不要抛弃一直相爱的人出家当和尚。李叔同神色平静地对她双手合十:‘我已剃度出家,请叫我弘一’……湖上的雾越来越浓,雪子绝望地站在船头,哭得凄切,‘悲笳哀角不堪听’,岸上的李叔同,一直双手合十,不动声色……”

汪兆骞先生的文字中总是能找到一个点,把人们的感情撬动。

“华枝春满,天心月圆。”烈日下,那个衣着灰麻布衣长衫,脚穿黑布鞋,戴着草帽瘦高羸弱的身影,渐渐远去,消失在远山中。

李叔同完成了“精神生命”向弘一法师“灵魂生命”的髓变。

除上之外,汪版《李叔同传》还有如下特点:

一是强烈的书卷气。体现在汪兆骞诗一样的语言文字中,更因了汪兆骞先生的博学,支撑起他独有的、充满理想的浪漫文字。

二是客观、严谨、求实的科学态度。在这部书的《跋》中汪兆骞说:“要再现人物的本真面貌和精气神,最忌讳猜测……要‘求个与人不同处’,写出独特的‘这一个’。”在探究李叔同为何要出家这个谜团时,汪兆骞否定了丰子恺的“艺术升华宗教”论,邓经武的“厌世”论等观点,通过对李叔同人生经历的梳理,得出了“理想”论。这一观点,尽管还有待探究。

还有一点,汪兆骞先生上小学的天津二十六小往北不远,就是李叔同的故居,且有李叔同远亲叔侄二人为同班同学。其童年生活的家,离李叔同故居很近。这种天津童缘赋予本书一种特别的文化趣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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